第37章 計劃趕不上變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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蘭歌欣喜若狂，表面裝作感激涕零，“謝謝大老爺，謝謝大老爺！”她借著給買她的人磕頭的機會，悄聲警告傻子，“沒有我的允許，你不準出聲，壞了姑奶奶的好事，你這輩子都不用跟著我了。”
席子裏緊閉雙眼的傻子早就在漫長的等待中睡過去了。
蘭歌站起來，伸出雙手，期待地看著那人，“大老爺，小女子十兩銀子就夠了，您給我，我去安葬了我爹，馬上就去您府上報到，還沒請教貴府在何處，好方便我一會兒過去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這幾個兄弟會幫你埋的，你跟我走就可以了。”那人揮了揮手，立刻又上前來三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。
蘭歌懵了。這跟計劃好的不一樣啊？原本計劃裏，她扮作女兒，傻子扮爹，等有人掏錢買了她以後，她就以去安葬父親為由逃脫，傻子等人都走了以後再悄悄爬出來和她會合。兩個人就用騙來的錢逃往下一個地方。赤子城沒人見過他們，到時候買家就算想追討，也無從找起。可現在……
蘭歌陪著笑臉，“這……不好吧？他可是我爹，我當然得親自安葬他了，不然不就背負了不孝女的罪名？那恐怕連老爺您的府上都得被人指名道姓地罵呢。”
那人眼睛一橫，冷笑，“我看誰敢罵我寒鐵寨！”
他這話一出，周圍的人嚇得立刻跑沒了影。開玩笑，寒鐵寨什麽地方？那是方圓百裏臭名昭著的山寨，專幹劫財越貨的惡事，傳說山寨主殺人不眨眼，底下的小嘍啰個個囂張暴戾，誰敢惹他們？就說意圖買下蘭歌的這個，大名羅四，是寒鐵寨寨主鐵寒生的拜把兄弟，寒鐵寨的二把椅，此次出來就是給鐵寒生抓壓寨夫人的，他怎麽會真的拿錢買一個姑娘？搶之前和顏悅色那也是給了新夫人面子的。
蘭歌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能惹的人，她想踢踢傻子趕緊跑路，腳還沒伸出去，就被兩個壯漢架了起來，嘴裏塞了布團，往麻袋裏一套，抓走了。
羅四讓幾個小嘍啰把“父親”擡到荒郊野外埋了。他則美滋滋地帶著搶來的新夫人回寒鐵寨。
幾個小嘍啰擡著“父親”走到荒郊野外，挖了一半坑就嫌累，把“父親”連同草席一塊扔了進去，隨便填了幾勺土便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再說沈無敵，一路追蹤到赤子城就失去了蘭歌的氣息，好在傻子的氣息雖然微弱，聊勝於無，他一路嗅一路找，終於在荒郊野外找到了還在坑裏呼呼大睡的傻子。沈無敵將他推醒。
傻子揉了揉眼睛，伸了個懶腰，看到沈無敵，十分驚訝，“沈師兄？你怎麽來了？”他這稱呼是跟著封承歡喊的。
沈無敵開口問：“她呢？”
“誰？”傻子莫名其妙，然後才想起來，他姑奶奶不見了，連忙從坑裏跳出來，大叫，“糟了！姑奶奶一定是被帶走了！我怎麽會睡著呢？”傻子萬分自責，“都怪這草席涼涼的好舒服，害我……哈欠……好想……哈欠……想睡。”
“被誰帶走了？”
傻子搖頭，“傻子睡著了，不知道買姑奶奶的是誰。”
“買？”
“姑奶奶說，要賣她自己把我埋了，等她拿到錢，我就從坑裏爬起來，去百裏坡的涼亭等她。”
“百裏坡？”沈無敵倏地消失在原地。
傻子楞了半晌，才趕緊找了個方向尋去。
沈無敵來到百裏坡，卻並沒有等到蘭歌，於是利用紙鶴千裏傳音給聶浮瀟，向他稟明這裏的情況，並懷疑有人先一步劫走了蘭歌。
聶浮瀟接到匯報後，連忙吩咐了趙自灑一些事宜，便禦劍下了山。
羅四把蘭歌帶進寒鐵寨後，怕她不老實，就把她打暈了，等她醒來，身上換了嫁衣，雙手雙腳被綁縛，囚禁在婚房內，外面的人走來走去，聽聲音個個都興高采烈，熱切討論著明天的婚事。
“這新娘子一早就換了嫁衣，明天會不會不吉利？”
“你懂什麽，羅哥那是怕節外生枝，今天換了，要是老大晚上想洞房，那不就直接屋子裏拜堂了事了嗎？”
“哦嘿嘿嘿嘿……羅哥就是懂老大的心思。”
“那可不，要不怎麽能做老大的拜把子，還能坐上二當家的位置？”
“你說老大下山那麽久了，怎麽還不回來？”
“寨子裏接連幾個兄弟半夜三更地消失，老大怕兄弟們再出事，所以親自下山調查呢。”
“哎喲，說起這事倒是邪門，你說好好的大活人，怎麽半夜就消失了呢？幾位嫂子躺在一邊，完全沒有感覺。”
“行了，別說這個了，不吉利。”
蘭歌在屋內聽得真真切切，一想到晚上就要被一個男的強行摁著拜天地入洞房，她還反抗不得，就欲哭無淚。當壓寨夫人的確威風，可錢不多啊，搶來的錢一大半都要養一個寨子，萬一哪天遇到個多管閑事自稱要替天行道的，她的小命都得賠上。
可是現在，除了指望傻子來救她，也沒什麽可值得期待的人了，而傻子……能指望嗎？蘭歌絕望極了。
沈無敵沒能等到蘭歌，又找到了傻子，恰好也遇到了尋來的聶浮瀟。
“你還記不記得你睡著之前的事情？”聶浮瀟問。
傻子努力回想，“睡著之前……姑奶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張破草席，讓我躺進去，還說她不叫我我就不能起來，不能出聲，後來……姑奶奶就一直哭，說什麽女兒不孝，爹啊什麽的，我聽著聽著，沒忍住睡著了，再醒來就在坑裏了……”
“你們在何處設的局？”
傻子搖頭，“我當時已經被裹在草席裏了，是姑奶奶找了一輛推車把我推到某個地方的。”
傻子一問三不知，聶浮瀟不由得皺了眉頭，他倒是不擔心蘭歌的性命安危，那姑娘精明得很，想要她的性命絕非易事，他擔心對方也是沖著蘭歌手中的東西來的，若是被對方搶先一步，死者的身份不得而知，怕會錯過什麽大事。
“無敵，你的嗅覺也找不到嗎？”
“試過了，她的味道在赤子城就消失了。”
這下，聶浮瀟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。
“你當真要給你當家的立衣冠冢？”
“我能怎麽辦？好好的大活人大半夜突然不見了，你見過出這事的誰家回來人了？我立個冢，他若活著，就當是積陰福了，他若死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正說著，旁邊小道上走過兩個婦人，嘀嘀咕咕，一個抹淚，一個忙著安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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席子裏緊閉雙眼的傻子早就在漫長的等待中睡過去了。
蘭歌站起來，伸出雙手，期待地看著那人，“大老爺，小女子十兩銀子就夠了，您給我，我去安葬了我爹，馬上就去您府上報到，還沒請教貴府在何處，好方便我一會兒過去。”
“不用了，我這幾個兄弟會幫你埋的，你跟我走就可以了。”那人揮了揮手，立刻又上前來三四個五大三粗的漢子。
蘭歌懵了。這跟計劃好的不一樣啊？原本計劃裏，她扮作女兒，傻子扮爹，等有人掏錢買了她以後，她就以去安葬父親為由逃脫，傻子等人都走了以後再悄悄爬出來和她會合。兩個人就用騙來的錢逃往下一個地方。赤子城沒人見過他們，到時候買家就算想追討，也無從找起。可現在……
蘭歌陪著笑臉，“這……不好吧？他可是我爹，我當然得親自安葬他了，不然不就背負了不孝女的罪名？那恐怕連老爺您的府上都得被人指名道姓地罵呢。”
那人眼睛一橫，冷笑，“我看誰敢罵我寒鐵寨！”
他這話一出，周圍的人嚇得立刻跑沒了影。開玩笑，寒鐵寨什麽地方？那是方圓百裏臭名昭著的山寨，專幹劫財越貨的惡事，傳說山寨主殺人不眨眼，底下的小嘍啰個個囂張暴戾，誰敢惹他們？就說意圖買下蘭歌的這個，大名羅四，是寒鐵寨寨主鐵寒生的拜把兄弟，寒鐵寨的二把椅，此次出來就是給鐵寒生抓壓寨夫人的，他怎麽會真的拿錢買一個姑娘？搶之前和顏悅色那也是給了新夫人面子的。
蘭歌這才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能惹的人，她想踢踢傻子趕緊跑路，腳還沒伸出去，就被兩個壯漢架了起來，嘴裏塞了布團，往麻袋裏一套，抓走了。
羅四讓幾個小嘍啰把“父親”擡到荒郊野外埋了。他則美滋滋地帶著搶來的新夫人回寒鐵寨。
幾個小嘍啰擡著“父親”走到荒郊野外，挖了一半坑就嫌累，把“父親”連同草席一塊扔了進去，隨便填了幾勺土便拍拍屁股走人了。
再說沈無敵，一路追蹤到赤子城就失去了蘭歌的氣息，好在傻子的氣息雖然微弱，聊勝於無，他一路嗅一路找，終於在荒郊野外找到了還在坑裏呼呼大睡的傻子。沈無敵將他推醒。
傻子揉了揉眼睛，伸了個懶腰，看到沈無敵，十分驚訝，“沈師兄？你怎麽來了？”他這稱呼是跟著封承歡喊的。
沈無敵開口問：“她呢？”
“誰？”傻子莫名其妙，然後才想起來，他姑奶奶不見了，連忙從坑裏跳出來，大叫，“糟了！姑奶奶一定是被帶走了！我怎麽會睡著呢？”傻子萬分自責，“都怪這草席涼涼的好舒服，害我……哈欠……好想……哈欠……想睡。”
“被誰帶走了？”
傻子搖頭，“傻子睡著了，不知道買姑奶奶的是誰。”
“買？”
“姑奶奶說，要賣她自己把我埋了，等她拿到錢，我就從坑裏爬起來，去百裏坡的涼亭等她。”
“百裏坡？”沈無敵倏地消失在原地。
傻子楞了半晌，才趕緊找了個方向尋去。
沈無敵來到百裏坡，卻並沒有等到蘭歌，於是利用紙鶴千裏傳音給聶浮瀟，向他稟明這裏的情況，並懷疑有人先一步劫走了蘭歌。
聶浮瀟接到匯報後，連忙吩咐了趙自灑一些事宜，便禦劍下了山。
羅四把蘭歌帶進寒鐵寨後，怕她不老實，就把她打暈了，等她醒來，身上換了嫁衣，雙手雙腳被綁縛，囚禁在婚房內，外面的人走來走去，聽聲音個個都興高采烈，熱切討論著明天的婚事。
“這新娘子一早就換了嫁衣，明天會不會不吉利？”
“你懂什麽，羅哥那是怕節外生枝，今天換了，要是老大晚上想洞房，那不就直接屋子裏拜堂了事了嗎？”
“哦嘿嘿嘿嘿……羅哥就是懂老大的心思。”
“那可不，要不怎麽能做老大的拜把子，還能坐上二當家的位置？”
“你說老大下山那麽久了，怎麽還不回來？”
“寨子裏接連幾個兄弟半夜三更地消失，老大怕兄弟們再出事，所以親自下山調查呢。”
“哎喲，說起這事倒是邪門，你說好好的大活人，怎麽半夜就消失了呢？幾位嫂子躺在一邊，完全沒有感覺。”
“行了，別說這個了，不吉利。”
蘭歌在屋內聽得真真切切，一想到晚上就要被一個男的強行摁著拜天地入洞房，她還反抗不得，就欲哭無淚。當壓寨夫人的確威風，可錢不多啊，搶來的錢一大半都要養一個寨子，萬一哪天遇到個多管閑事自稱要替天行道的，她的小命都得賠上。
可是現在，除了指望傻子來救她，也沒什麽可值得期待的人了，而傻子……能指望嗎？蘭歌絕望極了。
沈無敵沒能等到蘭歌，又找到了傻子，恰好也遇到了尋來的聶浮瀟。
“你還記不記得你睡著之前的事情？”聶浮瀟問。
傻子努力回想，“睡著之前……姑奶奶不知道從哪裏找來一張破草席，讓我躺進去，還說她不叫我我就不能起來，不能出聲，後來……姑奶奶就一直哭，說什麽女兒不孝，爹啊什麽的，我聽著聽著，沒忍住睡著了，再醒來就在坑裏了……”
“你們在何處設的局？”
傻子搖頭，“我當時已經被裹在草席裏了，是姑奶奶找了一輛推車把我推到某個地方的。”
傻子一問三不知，聶浮瀟不由得皺了眉頭，他倒是不擔心蘭歌的性命安危，那姑娘精明得很，想要她的性命絕非易事，他擔心對方也是沖著蘭歌手中的東西來的，若是被對方搶先一步，死者的身份不得而知，怕會錯過什麽大事。
“無敵，你的嗅覺也找不到嗎？”
“試過了，她的味道在赤子城就消失了。”
這下，聶浮瀟的眉頭皺得越發緊了。
“你當真要給你當家的立衣冠冢？”
“我能怎麽辦？好好的大活人大半夜突然不見了，你見過出這事的誰家回來人了？我立個冢，他若活著，就當是積陰福了，他若死了……嗚嗚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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